最殘酷的咀咒

肥姐抱恙之前，曾經主持一個電視直播節目，秋官剛巧是現場嘉賓，節目將近完結時，肥姐突然說有一個問題很想問秋官，他只需答yes或no :「究竟以前你有沒有真真正正地愛過我？」秋官措手不及，呆了一下，隨即爽快地答：「很愛你！」肥姐當場淚流滿面，這個問題已經在她的心裡埋藏了很多年吧！真是一個執著的女人，前夫跟現任妻子所生的女兒現在都十多歲了，還要苦尋答案。如果我是秋官，我也會爽快地答有。不管這是不是一個善意的謊言，任何一個稍為厚道的男人，都不會對一個跟他一起生活過十多年、曾經扶持他、冒生命危險為他懷孕生育的女人說，他從來沒有愛過她。

以前看過阿寬一篇文章，大意是說，一對男女分手之時，男人對女人最殘酷的咀咒，不是告訴她「我現在已經不愛你」，而是對她說「我從來沒有愛過你」。「現在已經不愛」，代表曾經愛過。愛情流逝是無可奈何的事，曾經擁有，總算得到一段美好的回憶。「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是一個奇恥大辱，等於告訴女人，她是一個上了當的傻瓜，過去白白為他浪費了青春、時間和感情。曾經和他一起，將會變成她回憶裡的噩夢。男人不可低估這個「咀咒」的殺傷力，就算女人已經不愛一個男人，都未必可以容忍男人公開打擊她的尊嚴，這句說話足以挑起女人的仇恨和報復心。已故王妃戴安娜，曾經積極演好高貴的儲妃和賢妻良母這個角色，默默忍受查理斯對她的不忠和冷待、力保她的婚姻，直至多年後查理斯突然向傳謀爆出晴天霹靂的一句：「我從來沒有愛過這個女人！」，戴安娜立刻如中毒咒，開始展開了一連串的報復行動，先是紅杏出牆，公然挑戰皇室的尊嚴，繼而打破英國皇室繼承人不准離婚的傳統，並且在電視上揭露查理斯的婚外情：「一段感情裡面有三個人實在太擠迫」。戴妃製造的緋聞沒有減低英國國民對她的敬仰，但是最後她卻賠上了自己的生命。毀滅她的是一場車禍，但真正的毀滅，是從一句說話開始。

我從來沒有問過前度男友：「到底你有沒有愛過我？」，人馬座和白羊座的人都不懂記仇，人馬比白羊更大方，從不吝嗇讚美和感謝的說話，不過這個問題我是永遠不會問。只有當一個女人還很在乎一個男人的時候，才會那樣在乎得到一個她期待的答案。

「會過去的」是我喜歡的其中一首歌：

早知一定與你分手 　最愛往往難以相廝守
愛過你之後 　我怕沒然後
原來寂寞沒有你的問候　用誰來平復也不夠
你似個最窩心的缺口

沒有這犧牲 怎可讓你我得救
每個劫數時間會善後
以往那轟烈 　漸漸會變溫柔
長年累月 就算你多念舊　明天一滴也不留
愛與痛 如昨夜喝的酒

從前共你講 不要分別 不要歸去 明明還流過一點眼睙
又再跟你相遇 跟你相對 　為何完全己經能面對
最愛都會過去 都會散去 都會退去
既然難忘　為何連記得都太累 　
最痛都會過去 都會散去 都會退去
我們如何 　仍然能活下去
往事 就像是一道橋
你與我會過去的 　情懷不會倒退


得到過什麼 也要放下什麼　 即使你與我苦或甜有幾多
失去什麼　誰能留戀什麼
當天你說你會最愛我 　他朝好好想清楚 　只怕沒那麼多

愛與恨 就像列車夜行 過去 會過去的
當天你與我怎樣重視過誰和誰
在年月快線裡 都給壓碎